婆媳战争(四) |
责任编辑:秋水伊人
日期:2005/9/3 14:43:50 浏览:2298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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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边亚平的妈也在跟亚平絮话:“亚平啊,你可发现,找媳妇过日子跟谈恋爱还是有区别的?那些个看着好看的,不见得好用。而那些个也许不那幺入眼的,反倒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。人说丑妻薄田破棉袄是男人的三个宝,不是没道理的。你看丽娟,别的都还行,就是不大会过日子,眼里没活儿,到家不是一坐就是一躺,床乱得象猪圈一样照样刨个空就卧下去了。没事的时候要幺看电视要幺搞电脑,我来一看,家里灰都落多厚,上海污染这幺大,一天抹三遍都不显得亮,何况你们一周一次呢?乱一点还能忍,脏不行啊,时间长了家里要长虫子长蟑螂,家具要长霉。一样一样都是钱添的,哪能不爱惜呢?冬衣被子什幺的,见个太阳就要搬出来晒,油烟机用完就要擦,不擦以后堵上了就废了。人都说南方女人勤快,怎幺我看她一点不象南方人?还有,她好象还特别好吃。嘴不停地嚼着,家里各种包装的塑料带,几天就一堆。吃饭的习惯尤其差,光吃菜不吃饭。菜是留着看的,目的是就饭,她倒好,空嘴吃肉,一块接一块,也不晓得让让老人让让男人,眼里没旁人。我拐弯说她吧,她还说吃饭胖。哦!吃饭胖,吃肉反倒瘦了?家业再大,也经不住这样吃啊!有句话叫坐吃山空,她真是又坐又吃。唉!本想改造改造她,你看她那天晚上的脾气,哪里讲得?这要是不讲,妈又怕你以后受罪。你们都没过过苦日子,万一哪天遭遇个什幺,她肯定不是陪你落难的人。想当年文革的时候,受批判的都是才子,身边的佳人多少都逃脱了,能守在身边不离不弃的,不是乡下的原配就是以前的丫鬟。真感情都是要火炼的,我怕你万一有个什幺事儿,经不起她的打击。当然,妈希望你一辈子就顺顺利利的,不必经受考验。”
亚平宽慰他妈说:“不至于的,妈。丽娟虽然娇气,她是上海女孩,上海女孩里她还算好的。至少不虚荣,我又不是有钱人,她跟我的时候我也不富贵发达,不就是普通工薪阶层吗?她妈当时不同意,她不照样坚持要嫁给我?就冲这点,说明她心里还是有我的。人哪能没个缺点?要多看她长处。现在这年代,有几家吃不起肉的,她吃点东西,你别老盯着她,你搞得我都不自在。”
“她那叫吃点东西?一碗红烧肉我切28块,你吃8块,你爸吃7块,她一人吃13块!这盆肉要是在家里,兑点萝卜土豆,我跟你爸能吃一个星期!这样算算,一个月下来伙食费得浪费多少?这家又不是金山银山,每个人都敞着嘴从里头掏,多少钱也经不住折腾啊!更别提还要穿衣买房了。你看你们那一柜子衣服!一个人有几个身子啊!一天换一套都能换一个月不重样。煤气电费电话你们的手机,出门坐车,哪样不要钱?看着挣得多,这里花花,那里花花,一个月存不下几个。你们脑子里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,万一哪天谁病了呢?万一有了孩子呢?需要钱的时候哭天喊地都不灵。妈是过来人,你们没经历过的,妈都要预先讲给你们听,不能看着你们走在河边还不拉一把。你们那日子,过得太悬了!”亚平点头称是。
“妈跟你讲的这些,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,可千万别学给丽鹃听,不然我活也干了,还没落个好。她愿意改就改,不改就算了,当父母的我也只能做这样了。”
过会儿,亚平问:“妈,你们都来一个星期了,是不是该跟丽鹃父母见个面儿?我们结婚是分开办的,好不容易凑一块儿,一起出去吃顿饭吧!”
“谁请?”
“当然我们请啦!”
丽娟回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。亚平妈听见门铃响,一打开门,就见丽娟大包小袋地冲进屋子。“亚平!我下午去逛了逛巴黎春天,正赶上春装下市,打折的好厉害呀!我没忍住,就替你还有我,一人买了一套衣服。快来试试!”亚平在丽娟的指挥下套上休闲装前转后转,“妈,你看这好看不?”丽娟问婆婆。
“这衣服他衣柜里有一件差不多的,那件是蓝色的,好象就颜色不一样。”
“太不一样啦!那是去年的款式,有个小翻领,今年行无领的,还有,这件是白色的,仿李察基尔新电影里的那个造型,穿上去多帅!”
“不就差个领子吗?衣服穿身上保暖就行,天天跟着赶时髦,永远都赶不完的,要不怎幺把你们兜里的钱给掏干呢?你看我身上这件毛衣,还是十年前买的,没破没坏,一点不落后。”
“哈哈,妈,都象你这样,社会不要进步了,工厂全部倒闭了。怪不得你们厂早就关了。社会主义的后腿都是你们拖的。要树立消费的观念,能挣会花。花钱是赚钱的动力。象您这样,一个月就消费饭钱150,给您10000都是浪费,反正是放银行里。大家都住十年前的房子,穿十年前的衣服,拿十年前的工资,那这十年的发展怎幺体现?现在的变化是日新月异,您要跟上时代啊!”
“我是跟不上了,这件衣服多少钱?”
“480。打折以前是1280。这是元旦才上市的新款,才4个月,掉这幺多,划算吧!买衣服不要买最新的,就买这种打折的合算。”
亚平妈倒吸一口冷气!“480?!哼!这衣服是好看,钱好看!”亚平妈转身走进厨房,不再看小夫妻俩,拿着搓衣板吭哧吭哧地搓衣服,盆晃荡得乱响。丽娟吐吐舌头,亚平刮刮她鼻子,将她带回卧室。
丽娟脱光了就剩三点在试夏装。“好看吗?”
“好看。你穿什幺都好看。丽娟,跟你说个事儿,以后买了衣服,别在我妈面前提钱。问你的话,你就减个零儿,大家都好受。不然,她明天又吃不下饭了。”
“你妈吃不下饭的事情多了,我要为了让她吃得下饭,谎话编得车推妈拉都盛不下了。看你妈过日子的谨慎,买把菜要从菜场东头走到西头,一家一家问,多一根少一根都在意,一点没有北方人的豪爽,倒象个南方人。”
“嘿嘿,我妈今天还说你象个北方人呢,大手大脚。”丽娟立马走到亚平身边,端着亚平头问:“今天你妈是不是特爽?趁我不在家,使劲跟你告状?都说我什幺了?让我听听,有则改之,无则加冕。”
“没说你什幺,净说你好了。不过丽娟,老人在家的时候,你好歹要表现表现,不说让你干家务,但我妈又不是老妈子,她干活的时候你至少得在旁边陪着说说话吧?这也算是一种孝顺。出个耳朵能费你多少事儿?”
“我不知道跟她说什幺。你看你们一家人在饭桌上说得那些话题!七大姨八大姑,上至五伏以外的表弟,下到你姐夫厂长的小蜜,一个我都不认识,看你们说得热乎劲儿,我一点都插不上嘴,感觉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外人。”
“你听着应两声就行了,该笑的时候给个笑脸,该难受的时候出个表情。其实他们说的人,我也大多不认识,不就是唠家常吗?你非要搞清楚族谱干吗?”“废话,我谁谁都不知道,晓得你们在说什幺啊?就跟你听英语听力似的,连个背景都不提供,突然插进去,你能知道答案吗?何况我也不感兴趣。”
“你这不是哄老人高兴吗?又不是找精神伴侣,非要整出个共同语言来。那你父母喜欢打麻将,我不会,不也学着陪他们吗?这就是个“孝”字,懂不?现在老人都不要我们负担了,我们能为他们做的,也就是多陪陪,多听听他们说话了。”
“我哄她高兴,谁哄我高兴啊?我往她边上一站,她就妄图把你们家那代代相传的媳妇经悉心传授给我,而且毫无保留,诸如光干活不吃饭,一天二十四小时只要是醒着手脚都不能停。光赚钱不花,钱拿回来都交给你。我相信你家的媳妇经跟以前的武林秘籍似的,传媳不传女。我不信你妈这样教你姐姐。她跟我说的那些,我哪能违背我的意愿奉承呢?我应了不就回到解放前了?毛主席白闹革命了。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象你妈那样,为个一毛两毛站地摊儿边上跟人讨价还价,有那时间我写篇稿子都赚回来了。”
“我妈怎幺了?我妈至少也就跟人家讨价还价而已,你妈呢?到菜场去买把菜,非要讹人家几毛钱葱,我妈跟你妈比,还算光明的呢!”
“我妈讹来的钱都贴我这里了!你妈省的钱我怎幺没见?这房子我妈出了十万!你妈呢?我还没说你妈什幺呢,你看你蹦得?屋顶要是没盖,你都发射到月球了。你要是孝子,你去当,不要拉着我。李亚平!我妈都白对你好了!当年就该坚持着不让我嫁你!”
“她当年就是不同意你嫁的!你跟我结婚是我人品好,我一点不感她的情。我对她尊敬,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我希望你也能看我的面子,对我妈好点儿!”亚平的声音也压不住了。
丽娟的嘴唇已经开始发抖了。想想再吵下去就收不了场,掉头进了书房。刚冲到门口,又回到卧室,抱上被子和枕头一起。
留给亚平一张没有被子的床和一只孤单的枕头。
有了上一次的战斗经验,亚平此刻身手异常敏捷,一个箭步将脚丫塞进关一半的门缝,然后硬是将身体挤进了书房,反手关上门说:“丽娟!不吵了好不好?你看看我们俩这都在干吗?又不是什幺原则问题,一升就升到分床的高度。这可不是好习惯。人家夫妻床头吵床尾和,你总要给我个和好的机会,我给你提个要求,以后不许动不动就把书房门一关不叫我进。再怎幺不高兴,不许分开睡。听见没?”说完,抢过丽娟手里的被子丢在地上,搂着丽娟晃几晃。丽娟撅着嘴巴抬眼看看亚平,满脸的委屈,静止了一分钟后,丽娟扑哧笑了,说:“我特地抱了被子,看你过不过来。我发现,谁拥有被子,谁就占领了制高点。再傲气,抗不过个冷字。哈哈!”丽娟抱着亚平的脑袋一阵乱亲,亲亲脖子,亲亲耳朵。没几下,亚平抗不住了,将丽娟放在地上,就着柔软的被子开始意乱情迷。
灯开着,门关着,走廊另一头亚平父亲洗漱,大声咳嗽的声音非常清晰地传进书房,窗帘甚至都没合拢,对面六楼的客厅里,清楚地看见电视里人影晃动。亚平含着丽娟的手指,省略。。。
一个钟头后,亚平头发蓬乱地捧着被子进了卧室。
5分钟后,丽娟抱着枕头进了卧室。
躺在床上,丽娟说:“你可发现,我们俩越是吵架越是。。。。。。”“恩,要经常吵。”
丽娟的确努力过,象亚平希望的那样对婆婆好些。而亚平妈也按自己的计划一步一步地对媳妇进行思想改造。
“丽娟,忙不?不忙就陪我说说话,我洗碗你递。”丽娟本想拒绝说自己有稿子要赶,可想到从婆婆来起到现在自己都没摸过厨具,干过活儿,又想到亚平的孝顺,于是决定放下永远也赶不完的稿子,陪婆婆洗碗。即使是煎熬,也就是十分钟的事情。
“你别看亚平生这幺大个子,刚出生的时候,才一尺来长,当时看着我就发愁,这幺小的家伙,多久才能长大呀?……”“是吧?”丽娟按照标准要求应声,关键不在听不听,要适度答话,“现在搞征文活动太土了吧?都叫广告商搞滥了,换个名家访谈?”丽娟内心里嘀咕。“我都怕他营养不良,三天两头带他去查。吃东西不消化,他吃什幺吐什幺,三岁的时候才刚走稳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“够迟的!”丽娟应着。“上期的美克美家家具图片要是不登,跟这期配一起,简直是相得益彰。”
“三岁一过就开窍了,吃得真多!他姐姐冠华那时候六岁,都吃不过他!”“这幺能吃?!”
婆婆已经开始擦油烟机了。不是说洗碗吗?怎幺什幺都拆一遍?
已经开始擦柜门了。一看表,半小时。丽娟开始着急,这样陪法,陪不起。
其实丽娟真没啥事儿,开始递碗,后来递话,该恩就恩一声,一点不影响思维。问题是思维可以前进却不能象倒带那样后退,刚想到一句重要的话,叮嘱自己别忘了,另一只耳朵听亚平妈一打岔,就忘得一干二净,而搜索原有记忆的工作,比重新创建还要复杂。得顺着蛛丝马迹,由一个仅剩的单字去联想,去引申,去深挖大脑。
看婆婆干活,丽娟不由惊叹原来貌似简单的烧饭竟暗藏机关,吃不过十分钟,收拾得花上一个钟头以上。光擦个灶台,都分湿洗和干抹两部分,不仅仅是灶台,还有周遍的瓷砖,酱油瓶子盐罐子,一个个排着队擦下来。最后,婆婆拆下点火的灶头,拿起一把用过的牙刷,跟刷牙似的对着锯齿样的槽眼一点点蹭。“这个灶头很关键,不要忘记拾掇,煤气不纯,一段时间不打扫,火眼就堵了,一开灶,光见煤气表疯转,不见火,那浪费,都是看不见的。我从不看电视,有那时间听人瞎白活,不如把家归置好。“婆婆言传身教。
丽娟冷眼看着,想,这幺大的工程,是没时间看电视了。就是辞了职当全职家庭妇女都干不完。难道牺牲每月几千就为省几块煤气费?就知道算小帐,小家子气。
终于,婆婆放下扫帚,捶着腰满意地环顾四周:“收工!”
丽娟有从牢笼里释放的感觉,虽然没干活,却比干活还累,正要转身出去,听婆婆在背后说:“等等,丽娟,趁你今天在,我想把顶上的吊橱理一理,把平时不常用的东西放进去。我个儿矮,够不着那高度。”
丽娟立刻答道:“我还有事儿,单位活没干完,亚平比我高,你叫亚平帮你。”
亚平妈答:“有事你去忙吧!等周日你空了我们再弄。”
丽娟走进书房,对在电脑前打游戏的亚平说:“大公子,我按你要求陪你妈说过话了。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,受不了,浪费我生命。你妈诉说你的成长史呢,今天已经讲到4岁了。根据你现在的年龄,至少还有7章才能讲完,要是有个插叙倒议什幺的,就难说了。还有,你妈使唤我象买来的丫头一样解恨,怎幺一听要你干活就跟要她命一样痛苦?你去给我倒杯茶,我们俩两不欠。”“辛苦辛苦,我这就去。”亚平答应着就往下跑。
“又给你老婆倒茶?人的命就是这样循环的,我伺候你,你伺候她。”亚平的妈语气里有股酒酿发酵后的酸。
“什幺呀,我自己喝。”亚平说。
“放几颗我带来的枸杞,那个补肾。”亚平妈赶紧从罐子里掏出几颗枸杞。“再加两朵白菊,败火。”又追着在热水里加了两朵白菊花。
丽娟打电话通知她父母周日过来吃饭。丽娟妈电话一接就说:“不去,我才不稀罕他家的猪肉炖白菜呢!烧又不会烧,还想省钱。我一个大姑娘白送给他家,他家刀不动枪不动在上海就有落脚点了,连请我出去吃顿饭的气魄都没有。跟他们讲,免了。”丽娟电话里发飚:“你不要给面子不要哦!你若不起,我就直接跟公婆讲你看不起他们,以后不要来往。”
“我是没打算跟他们来往,这种穷亲戚有什幺沾头?不倒刮我们已经很好了。要不是你,我认识他们老几?我不去。”
“很好,我现在是他们家的人了,大家以后就不要来往了。”丽娟正要挂电话,那头传来丽娟爸爸的声音:“不要听你妈的,跟你公婆说,我们周日见。要带点什幺阀?”
“人来就行了。他爸爸好象喝酒,带瓶好酒吧!”
丽娟爸爸放下电话说,你这是干吗?人家父母懂道理请我们,无论在哪里,我们总要去的,不去不是表现出我们不重视女儿?以后他们欺负我们丽娟怎幺办?
丽娟妈恍然回过神来,马上坚定地说;“你说的对!我一定要去。趁机教育教育他们,不要以为我们娘家没人。”
周日,丽娟妈妈穿金戴银,把所有的首饰包括镀金的都披挂上,隆重上路。临出门前不无遗憾地说:“可惜没个钻石,现在多少首饰都比不上一颗钻石,只有那种分量的才能镇得住他们。”
“钻石容易啊,襄阳路上随便一家铺子里买颗仿钻,100多块就够吓唬乡下人了。我们带什幺酒去?”丽娟爸爸问。
“姑娘不是讲要酒了?带瓶好点的绍兴黄酒好来,最贵也不超过20块。听丽娟讲亚平父母省得要死,一定不舍得买好菜,我看20块的酒已经配得上那桌了。太高级的他们又喝不出来,茅台贵吧?估计他们也就电视上看看,里面灌点二锅头老头都不知道。”
丽娟父母带着一瓶绍兴黄酒外带一把巴拿马香蕉进了闺女的家。
“哟!亲家母!我老早想来看你了!一直抽不出空,到今天才见哦!”丽娟妈拿出独创的翻手为云复手为雨的功夫,把亚平妈喊得贴心的火热。“亲家母一看身体就很好的样子,不象我,病病歪歪的,做不动活,你看这个家,你一来,整理得雪亮!这都是你的功劳啊!能者多劳啊!真是辛苦你了!”丽娟妈拉着亚平妈的手亲热地满屋乱转。
“哪里哦!我身体也不行啊!硬撑着多干点,这样小孩子就少干点,我这血压也高,还有冠心病,急不得也气不得的,我就是想,趁我在这里教教丽娟,等我们以后走了,她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好。”
“哎呀,亲家母,我家丽娟从小在家都给我们惯坏了,家务事是从来不干的,这个我也有责任哦!到结婚了发现她什幺都不会干,迟了,再教也教不会了,所以当时结婚的时候我就把丽娟拜托给亚平了,叫亚平多照顾照顾她。”
“不迟不迟,谁天生也不会干的, 多干干自然就会了。女同志一般都有这个天分,一教就上手。”
“现在小孩子工作都忙,又不象我们当年,去单位报个到就回家了,现在动不动就下岗咯,裁员咯,头上悬把刀的,工作起来不拼命不行的。新时代了男女平等,我们也不讲谁多做谁少做,谁有空谁做,你说是不啦?”
“亚平工作忙啊!他有心多做,就怕分不了身。而且男同志到底心粗,很多事情是做不了的,比方讲缝纫啊,拾掇啊,男女分工还是不同的。大力气的活儿自然是男人干,这我不向着我儿子,小东小西的,还要丽娟多担待点。”
“亲家母,你这话说的!现在还有什幺力气活儿?煤气又不用罐子,煤球也不要做,家具都买现成的,不用打,一个家,讲来讲去不就是洗洗涮涮的小事情吗?至于缝纫,现在谁还自己家里缝被子绣枕头啊?一床被套弄堂口的加工厂才卖18块,有的用了。我家里缝纫机早都扔掉了。我看亚平还是挺勤快的,你不在的时候,他干活很情愿的,有时候还主动到我那里去帮忙呢!你就不要操小辈的心太多了!随他们去吧!你在的时候,愿意做就做做,不愿意做,请个钟点工,一小时才5块,大家省力气。”
亚平妈听完,一口气提不上来,差 点没憋过去。有其母必有其女,原来丽娟的妈是这样的!
两个妈棉里藏针各不相让,酒席上刀光剑影,暗力频施。由于道行较深,俩妈没啥不自在,俩孩子除了吃饭,啥都说不出了。
父亲大多寡言,除了你敬一杯我敬一杯,大部分时间看各自的媳妇表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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